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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(加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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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(加更)

聞齊妟勾了殷紅的唇,坐起來凈了手,單手支著下巴,撚起一塊糕點遞在她的唇邊,莞爾笑道:“給你道歉。”

也不說究竟是道什麽歉。

江桃裏想起了方才,他往木婉兒嘴裏狂塞的畫面。

當即果斷地搖了搖頭,撇頭躲過道:“此事過了便過了,只望殿下日後,不要再做出這樣的行為來。”

“再做一次,你會生氣嗎?”他忽地在臉上帶了好奇。

江桃裏聞言一口咬上了精致的糕點,三下五除地慌張咽下,似生怕他再做出那樣的行為來。

見她受驚的模樣,坐在矮案前的人驟地笑了起來,眼尾洇了瀲灩的華光,帶著攝人心魄的邪肆。

他笑著收了手,繼續撚了一塊糕點,遞在她的唇邊,漫不經心地緩緩道:“怎麽不見你喚阿策哥哥了?”

上次不是喚得挺好聽的嗎?

江桃裏聽見這個稱呼,下意識就浮起了那一聲聲軟糯的聲音,竭盡一切可能地掐著嗓子都失了真。

一瞬間雞皮疙瘩順著頭皮浮起,她抖了抖。

偏生他嘴角含著笑,還在問:“是不喜歡阿策哥哥了嗎?”

江桃裏聽一聲就抖一下。

她雙手抱著手臂,語氣含著警惕:“殿下,之前是懷玉公主在,我這才不得已冒犯殿下。”

原來是這樣啊。

聞齊妟聽此言後收了手,一口咬上手中的糕點,心情微霽。

暫且信她。

終於送走了一尊大佛。

江桃裏松了一口氣,轉頭看著上面擺放的糕點,片刻蹙起了眉。

太子出去一趟回來後,似乎有哪裏不太對了,而且隱約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。

腦海控制不住地浮起一張黃金面具。

江桃裏面色微僵,趕緊停了下來搖了搖頭,將那人從頭中搖晃出去。

定然是同齊妟待久了,所以見誰都像他。

月疏星稀,嫩柳搖曳似朗朗徐徐有風。

江桃裏梳洗後慢悠悠地爬上拔步床,但躺在床上始終不得安眠。

良久後,她又溫吞地披了一件素凈的外裳起身,坐在窗牖前凝視著外面。

或許是因為今日之事,江桃裏心中始終有種煩悶感。

分明已經躲過半天,卻還是撞見了人。

“哎。”江桃裏幽幽地嘆氣。

娘親的事還沒有著落下來,她想起齊妟始終隱約有不安,卻不知這樣的感覺是從何而來,只覺得愈漸煩悶。

江桃裏乜斜地觀著天邊一輪彎月,月華灑滿地,突然興起想要出去透透氣。

白日出不去,晚上總不能還會撞見吧。

思此她起身,素手取下掛在銅色山羊角上的青玉紫竹燈,推開了房門。

今夜是玉竹守夜,見她突然出來,還當是什麽事,迷迷瞪瞪地睜著眼上前服侍。

“你睡罷,我只是見外面月色正濃,想去園中風亭轉轉,不用跟隨。”江桃裏溫言細語地說著。

玉竹聽見這話瞬間就清醒了,“太子妃,奴婢跟著您吧,如此深夜有個伴兒也好。”

玉竹言語如常,眼中卻不經意地閃著憐憫,上前接過了江桃裏手中的竹燈,堅持跟在身側。

眾人可見,自太子從外面帶回來了那個孤女後,就甚少來過院子。

也就今日踏進來幾刻,但很快就離去了。

太子妃剛入府還沒有幾月,肚子遲遲沒有動靜,娘家又出了這等事兒,本就難過。

偏生在此時,太子還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孤女,萬般寵愛著。

現在府外面不知有多少人,都在暗自看著太子府的戲。

玉竹分外憐憫地想著,太子妃現在哪裏是睡不著,只怕心中是因為難過,而無心睡眠。

江桃裏不知道玉竹的感性,見她堅持要跟著,只能無奈作罷隨她跟著,權當尋個人講話。

夜間的風帶著一股涼意穿堂而過,月色清冷,臨水照月。

風亭岸邊柳隱約顯得有些淒涼,湖面似被灑下的月華,鍍上了一層柔光。

“太子妃,夜深露寒可覺得涼?”玉竹心細,打眼就瞧見江桃裏摸上了雙臂,似畏寒的模樣。

的確有些涼意,江桃裏點了點頭。

出來時是披了一件軟煙羅披風,但還是沒有耐不住春寒。

夜間景色幽靜深遠,她心有貪戀,不舍得現在就折返回去就一直忍著的。

“不如奴婢去一旁的耳房,給您尋來一件薄衾。”玉竹也看出了江桃裏心思,環顧四周最後提議。

離得最近且有禦寒之物的,便是風亭不遠處,行至幾百步有一間耳房,裏面有被衾,剛好可以拿出來暫用著。

江桃裏點了點頭,將手中的竹燈遞給了玉竹,溫聲道:“拿著燈前去吧,剛下過雨小心腳下。”

玉竹手推了推江桃裏手中的燈,笑道:“太子妃用著這吧,奴婢無礙。”

“拿著。”

江桃裏直徑地將手中的燈,塞到玉竹的手中。

她看著周圍掛著的竹木燈道:“我就留在風亭中不去旁的地方,且周圍也有燈,你拿著去。”

“嗳。”玉竹知曉主子一向疼惜下人,推搡一兩次後也就收了勢。

玉竹彎眼笑著接過了燈,然後擡腳出了風亭,小步急急地朝著耳房跑去。

江桃裏見她腳下似生了火,輕聲囑咐了聲小心,隨後含笑搖頭轉回了頭。

月色籠罩的湖面水盈盈,蕩悠悠的。

江桃裏本是憑欄倚靠,觀月賞湖,視線無意間擡起來,掃過某處卻忽然定格了。

她疑惑地歪頭盯著看。

風亭對面楊柳疏疏,窈窕得宛如秦淮河畔的嬌嬌客,特別是在月色的籠罩下,就顯得愈漸的神秘嬌羞。

但她卻看見了一個,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。

白日見過的木婉兒,此刻正提著裙擺一步四顧,最後推開了半掩的後門。

江桃裏皺了眉,悄然地將自己的身子,融入在風亭赤柱後。

不一會兒,後門光明正大地走進來一人,身著黑耀玄服,似乎要與月色融為一體。

陳雲渡環顧四周,後院景色一覽全無。

“爺。”他身旁的木婉兒羞羞怯怯,大膽地伸手拉扯著他的衣袖,小弧度地擺了擺。

木婉兒雙眸盈盈,一臉的傾慕之意。

陳雲渡收回了視線,落在了木婉兒的身上,眸光無波瀾,言語冰涼,“你說的東西呢?”

木婉兒是他早些年,就養在扶風府的清館兒,是養著準備塞進太子府的細作。

江元良要將自己的女兒嫁入太子府,所以當時他都以為,這枚棋子無用了。

結果沒有想到,兜兜轉轉還是用上了。

“想爺了。”木婉兒雙眼朦朧,將臉靠在他的身上。

靠近的那一瞬間,所有的愛慕都傾巢而出,已經完全忘記,自己此刻身在何處,心中只想著歡愉。

木婉兒已經近三年之餘,沒有見過陳雲渡了,好不容易入了盛京,所以她就迫不及待,偷偷派人送書信去請人。

她還擔憂他不來,所以送出的信上說,她已經拿到太子從扶風府帶回來的那本名冊。

果然剛送出去就來了。

“婉兒好想你啊。”木婉兒纏綿地用頭拱著他的胸膛,鼻翼間的熟悉香氣她日夜不能忘懷。

哪怕他未曾破過她的身,卻將她調.教得很好。

眼兒無辜,眸含春,笑中帶怯,行為大膽勾人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,是從私窠子裏面出來的。

但她卻在太子的面前裝得甚好,至今還未有人發現過她的真實身份。

陳雲渡無心風月,伸手無情地將身上的人拉開,冷眼覷著她,聲音染了寒:“這就是你說的,讓爺親自前來拿的東西?”

言語中已經含了不耐的殺意。

雖如今是深夜卻難保後院無人走動,今日他是親自前來,若是此間事被人撞見,恐生無限事端。

木婉兒對他語氣中的殺意,似聞所未聞一樣,幽怨地嗔了一眼他。

知曉他一向雷霆手段,當下也不做旁的動作了,從懷中將一本小冊子拿出來遞給他。

“爺,這是婉兒剛從太子床下翻出來的東西,被小心翼翼地墊在枕頭下,婉兒猜想定然是爺想要的名冊。”木婉兒言語間滿是討好。

“看過了?”陳雲渡冷著臉接過小冊子,並未先打開看,而是單眼覷著眼前人的臉。

見她滿臉討好,心中忽然就浮現起另外一張臉。

分明已經是半老徐娘了,卻還是天真得令人忍不住摧毀。

蠢女人。

他無聲地嗤笑。

木婉兒趕緊搖頭。

陳雲渡為人謹慎、多疑,她一直謹記,在他沒有說可以看之前,絕對不會看一眼。

料想木婉兒也不會騙自己,陳雲渡收回了視線,冷淡地‘嗯’了一聲。

然後他倚在門後借著楊柳掩蓋,讓人從裏面看去門口,似只有木婉兒一人。

他本只是想要粗略瞄一眼,小冊子中寫了什麽,結果剛將小冊子打開,看清後就變了臉。

“蠢貨!好好看看你拿的是什麽東西。”似笑似怒的暗聲響起。

小冊子瞬間被丟進了水中。

湖面的平靜月華被打破了。

陳雲渡黑著臉拂袖而去,獨留了木婉兒一臉懵懂地看著遠去的背影。

她腳步欲要跟上去,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,腳步頓住了。

木婉兒立在原地一臉地期期艾艾,直至那帶怒氣的背影完全消失,才收回視線。

主子這麽生氣都沒有殺她,大約心中是有她的。

是她這事沒有辦好,所以才惹怒了主子,不怪主子。

木婉兒將自己安慰好,悄然地將門闔上,轉身準備要回去,又想起被丟在水中的小冊子,只得幽怨的去撈。

好不容易撈起來,木婉兒想著,看看被太子珍重放在床頭的東西不是名單,還能是什麽東西。

就算不是名單,也該是什麽珍貴物,許是有些作用的,怎麽能這樣嫌惡地扔進水裏?

這般想著她心更加幽怨了。

懷著幽怨的心,木婉兒將冊子打開了,雙眼瞬間睜圓潤了,‘哎呀’一聲,手中的冊子落了水。

木婉兒的聲音一出又趕緊捂著唇。

沒有想到風光霽月的太子床頭,竟然是這個東西!

本來想要去撈回來,結果餘光瞄到了對面的耳房處。

有人提燈而來。

頓時木婉兒就歇了去撿的心思,匆忙離開了原地。

玉竹提著燈,一路踏著青石板前來,走進風亭,看見緊緊依偎在木柱子後面的江桃裏。

她還當是太冷了,故而趕緊上前,將手中的薄被衾遞過去,蓋在她的身上。

“太子妃恕罪,奴婢來晚了。”

玉竹的聲音響來,這才將江桃裏的神喚了回來。

她深吸一口氣,手緊抓著被衾,瞳孔微顫動。

木婉兒竟然是陳雲渡的人。

“太子妃,可是涼著了?”玉竹目光微揚,見江桃裏的面色難看。

她剛要跪下請罪,卻被攔住了。

“無礙,不關你的事。”江桃裏重重地咽下那口氣悶在心中,取下身上蓋著的薄衾站起來。

那處已經了無人了,但在月光的映照下,湖面漂浮的那雪白小冊子異常的眼熟。

江桃裏蹙眉思索,猶豫了一下,還是越過風亭來到柳岸下,探頭瞧過去。

這下不止眼熟一星半點兒了。

“玉竹,將燈桿遞給我。”江桃裏頭也不回地喚了一聲,語氣帶著一絲焦急。

身後的人聞言,趕緊將手中紫竹燈上的挑桿取下來,遞了過去。

江桃裏拿過之後素手撐在柳樹上,費力去打撈浮在上面的冊子。

玉竹好奇地伸頭瞧著,問道:“太子妃您這是打撈何物?”

江桃裏抿唇道:“許是我丟的東西,但還不確定。”

費力撈了起來,江桃裏沒有著急看,也沒有了風亭賞月的心思。

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手中這本小冊子。

江桃裏帶著玉竹疾步回了院子,臨了再三囑咐了玉竹,今日的事不可外傳。

玉竹的嘴一向很嚴,這一點她算是比較放心。

等回去後,江桃裏迫不及待地將白皮封燙金文的小冊子打開。

果然入目便是,狂狼翻湧蝶環繞,兩股交錯暗推磨。

江桃裏顫著眼看了一眼,滿目都是不可思議,雙手瞬間就將那小冊子蓋住。

這、這是很早之前,她生了一場病,懷玉公主來探視,看出了她與太子之間,似乎不甚親密,當她和太子閨房間生了齟齬,而悄悄塞給她的。

她當時看了一眼,便塞進了枕頭底下,再後來就不翼而飛了。

當時她還惶惶找過一段時間,生怕此事鬧大被旁人知曉了,最後就不了了之了。

江桃裏視線緩緩落在矮案上,那本孤本避火圖上,表情漸有些一言難盡。

這陳雲渡總不會是讓木婉兒來偷……孤本的吧?

這樣的可笑想法,只存在幾息就消散了。

江桃裏柳葉細長的眉輕啼,羸弱嬌柔似好女,素白的手搭在矮案上輕敲著沈思。

陳雲渡冒著這般大的風險夜探太子府,絕非是為了這個東西,而且懷玉公主給她時,尚且還沒有木婉兒。

這避火圖的孤本雖珍貴,是達不到陳雲渡以身犯險的境界。

江桃裏仔細地回想了,雖然當時相隔較遠,還是能隱約聽見兩人似乎起了爭執。

她猜陳雲渡要的東西是另外一樣,而木婉兒不知上什麽地方拿錯了。

之前江府送來的那些東西。

江桃裏隱約鏈接上了一些東西,但並不打算細想,點到為止。

因為知曉得越多,到時候就越加難離去。

江桃裏在案前坐了會兒,將東西收了起來,思來想去,最後還是沒有敢再將這個東西放在床榻上。

她尋了個隱蔽角落藏好。

方才夜間探幽一番,江桃裏現在困意來襲,褪了衣裳上了拔步床,將玉勾取下,紗帳子如霧暮層層落下。

翌日,春滿人間。

府上因為太子先前出事了,為了吉利而正在大肆地換府中的家具,順便搗騰出一個好院子,給剛入府的木婉兒住。

一大清早就將江桃裏吵醒了。

梳洗過後,她趴在窗牖前,看著院子中種的吊鐘花。

自初春灑下種子,它就開始纏纏繞繞地攀爬在了了枯枝上,如今橙黃黃的花瓣、淺白色花蕊,相續爭相開放著,蝶翼縈繞似隱藏在暗處的繁華。

照這樣的長勢,應是能盛到花瓣敗落之際。

江桃裏今日無事興致尚可,招呼了院子中的玉竹和驚斐過來幫忙。

兩人放下手中的事走過來一瞧。

原來是滋養吊鐘花的泥土下,生了不少的雜草,她一人忙不過來,就喚了她們來幫忙。

驚斐活潑對此也顯得異常的興奮。

她拿著比巴掌大的小鋤頭,除著草直道:“這春草倒是生得,比這嬌養的花還要肥碩,怪不得這吊鐘花沒有爬上墻頭,去同那紫丁香爭艷。”

話說完就被一旁的玉竹碰了碰手。

驚斐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麽話,悄悄地瞥了一眼江桃裏。

江桃裏笑而不言,垂著眼眸,睫似蝶翼般顫啊顫,直顫進了人的心間,勾人發慌,聲音也是輕柔似一汪春水。

“丁香有丁香的美,吊鐘有吊鐘的艷,玉蘭有玉蘭的雅,單拎出來都是美色。”

況且,她並不打算去爭誰的春色美。

“太子妃講得對,是奴婢心思狹隘了。”驚斐聽出此間了話,吐了吐舌,專心垂頭除草。

玉竹尚雅致,瞧見花色秾艷,便一邊除草一邊道:“艷艷黃摻些桃花調和出來的顏色,最是好看,一會兒奴婢給太子妃染指甲可好?”

“好。”

三人很快就除完了草,摘了不少的吊鐘花在小罐子裏面,尋了些鮮艷的桃花。

又配了些慣做丹蔻不易掉色的藥草,加在一起搗了搗。

顏色很快就出來了。

玉竹垂著眸半跪在鋪墊上,輕輕地捧著江桃裏的手專心地染著。

果然如先前所言,顏色果真好,特別是配上楊妃色的軟煙羅最是美艷。

驚斐立在一旁看著驚艷不已,江桃裏見後笑著讓玉竹也給她過過癮。

驚斐沒有想到竟還能得到這樣的恩賜,當即脆生生地道:“奴婢謝過太子妃。”

江桃裏一般不拘著人,在她身邊的人皆是自由的,兩婢子也習慣了。

兩人跪坐在鋪墊上互相染指甲,一片祥和。

秋寒進來看見此間的歡聲笑語,眼中閃過艷羨。

在江桃裏看過來時,秋寒就收了視線回來,捏著手中的物件朝著她走去。

自那日之後,她就被江桃裏尋了由頭放到院外去了。

後院多一個女人,太子妃又不得太子的寵,一副被厭棄的模樣,所以她的位置隱隱變得有些尷尬。

尚書府似乎也當是廢棋,也不再長期尋人來要書信。

甚至有時候她自主送過去,那些接應的人都極其敷衍。

時間一長,她不知怎麽就當了,少將軍和太子妃的鵲橋。

外面院子送來的東西,都是交由她的手,最後再送到太子妃手上來的。

她現在已經徹底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。

江桃裏一看見秋寒進來,轉身就朝著屋內行去。

秋寒緊步跟著。

院中染指甲的兩人只當,秋寒是江桃裏喚來收拾屋子的。

秋寒是自太子妃未出閣的時候,就帶在身邊的婢子。

屋子這些在之前也都是秋寒在弄,最近才因為旁的事,暫定被調外面。

所以她們沒有過多的在意。

“梅院來的信。”秋寒垂著頭不敢看江桃裏,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。

又收到了府外傳來的信。

看著熟悉的字跡,江桃裏恨不得將其生咽下去,又無可奈何只得作罷。

齊妟此人有大病,太子沒有回來,他遣人尋她倒也罷了。

如今太子都已經安然無恙回來了,他還是雷打不動的讓她出去。

此番晦澀事一旦被發現了,她怕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。

但偏生把柄被人握在了手中,她又不得不去。

“太子妃,那邊還傳了話,說是您不去他便過來。”

秋寒見江桃裏一臉的不情願,生怕她不去而惹惱了那人,還不待她開口詢問就先說了。

這句話比送百封書信都有用。

江桃裏掀了眸看著身旁的人,聲調柔柔,涼涼的,“主子倒是換得快,這次他又是許了你什麽好處,來說與我聽聽,看我能不能滿足你。”

可不是換得快,最開始的時候,秋寒還生怕她與齊妟相處較密了。

現在她則是每次都生怕江桃裏不去,已經完全不知,究竟誰才是主子了。

秋寒表情微哂,蠕動了唇,沒有再說旁的話。

少將軍是許了好處,只是沒有想到,江桃裏這麽快就知曉了。

“罷了罷了,你的心從未與我在一塊兒。”江桃裏擡手揉著額,招手讓她給自己梳妝。

太子妃近日頗為喜歡出府聽外間的戲。

玉竹之前還提議養個戲班子在府上,被笑著拒絕了。

細想一下,外間的熱鬧與府上的清冷,確實感觸不同。

而且府上多了這麽個來路不明的女人,玉竹倒也沒有再提過這個意見了。

見太子妃領著秋寒出門聽戲,她也只是同一旁的驚斐,艷羨的笑聲說了幾句話。

弟弟:可惡,你們兩個賊人,將我每日觀摩的寶貝偷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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